2020年20月22日（周四）19时，第三十六届“人大马哲论坛”以线上形式在腾讯会议举行。本次论坛有幸请到中国社科院大学冯颜利教授带来题为“正义的辩证法”的主题讲座。论坛由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张文喜教授主持，校内外近百名师生热情参与。

 冯颜利教授主要从“为何提出正义辩证法”、“何谓正义、有无标准”和“如何把握正义的辩证法”这三个方面展开阐述讲座的主题。

 首先，关于“为何提出正义辩证法”的问题。冯颜利教授认为正义问题之所以成为学术研究热点，理论上是因为罗尔斯《正义论》的出版，掀起学术研究热潮，实践上是由于改革开放，人们越来越关注社会正义问题。正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在属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必然要凸显正义。

 事实上，不论是学界还是社会上，对正义的认识都是千差万别的。每个人对正义的看法差别很大，为了在差异中求得共识，就有必要提出正义的辩证法的概念。现实层面上理解，改革开放以来，为了提高生产力，推动社会发展，一定时期内社会差距必然会拉大，在这种情况下如何体现正义？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不仅关系到话语权的问题，更牵涉到全面深化改革的顶层制度设计的问题，这就需要我们对正义的定义和标准有个共同的认识。

 其次，关于“何谓正义、有无标准”的问题。冯颜利教授认为，尽管中国古代有理、义等概念，但现代意义上的正义的概念是从西方舶来的。我们既要学习西方对于正义的理解，也要重视正义的辩证法，不能把正义理解成绝对性的存在。因为西方不论是康德的绝对命令、黑格尔的绝对精神还是罗尔斯的正义的二原则，他们本质上追求的是绝对正义，虽然绝对正义有其存在的重要性和合理性，但仅仅推进绝对正义，并不能在现实中实现真正的社会正义。

 最后，关于“如何把握正义的辩证法”的问题，冯颜利教授主要从分配正义与生产正义、有条件性和无条件性、绝对性和相对性、应然与实然、规范性和阶级性、价值和事实等六个方面来阐述。

 其二，有条件性和无条件性。慈继伟在《正义的两面》批评罗尔斯沿着西方研究正义问题的思路寻求绝对正义的做法，这只是正义的一个方面，他认为正义具有两面性，即正义的有条件性和正义的无条件性，所以仅仅寻求正义的无条件性走向绝对正义并不能解决问题。冯颜利教授认为，从辩证法的角度来看，正义的有条件性和无条件性的区别是存在的，但不是无条件的，换句话说，正义的有条件性和无条件性在生活中是统一起来的，正义的有条件性和无条件性相互作用，并在一定条件下能够相互转化。

 其三，相对性和绝对性。冯颜利教授认为，正义的绝对性表现在，从社会制度层面理解，制度设计都是想寻求一种大众都能够接受的绝对的正义标准。对于艾伦·伍德在罗伯特·塔克基础上主张马克思不认为资本主义是非正义的，提出马克思没有正义思想的问题，进而得出唯物史观与正义不相容的结论。冯颜利教授不赞同他的观点，认为这也并非马克思的本意，他认为马克思反对从观念到观念的解释原则，主张从物质实践出发，解释观念的东西，这是其《德意志意识形态》当中表明的唯物史观立场，因此，正义标准的绝对性和相对性也不是某个人说了算，而应该从社会实践出发，由现实的实践来解答和检验。他也表示，不论塔克、伍德对马克思主义正义观的理解是否合理，其对马克思文本的关注和梳理都有很重要的价值。

 其四，实然和应然。冯颜利教授从伍德与段忠桥对马克思主义正义观的理解入手，进一步从规范判断来理解正义。冯颜利教授进一步表明，看一个制度的正义性不能只在这个制度当中来维护制度，马克思的正义观不仅看到现实的制度，而且突破现实制度，从未来来理解和把握现在。这就是正义辩证法的另一个方面，即既要看到正义的实然性，也要看到它的应然性。具体而言，如果只是维护资本主义制度那只是正义的实然性的一面，马克思不是为了解释世界，而是为了改变世界，他是从未来社会来看正义的，不是为了维护资本主义制度，而是为了消灭资本主义制度。

 其五，规范性和阶级性。冯颜利教授认为，正义的规范性和阶级性的问题实际上是正义的绝对性和相对性问题的另一个方面。其六，事实与价值。冯颜利教授认为，正义也是价值判断，如果从事实推不出价值的话，实际上也就是把正义问题的研究全都归结于唯心主义的研究，那么，唯物主义就不能研究正义，因为如果要研究正义，就要从一个绝对的标准出发，就要从观念推导到观念。此外，冯颜利教授还论及全球正义与民族国家正义的辩证法问题，其中包括人类命运共同体理论与西方救生艇理论的区别问题，全球正义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关系问题；程序正义与实质正义的辩证法问题，等等。冯颜利教授从马克思主义正义思想比西方正义思想站得更高的视角来理解和阐释正义的辩证法问题，希望大家对此能有一些思考和收获。

 在互动环节，同学们根据讲座内容，就全球正义与普世价值的关系问题，全球正义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关系问题，道德正义与法律正义的关系问题，马克思正义观对道德的批判的所指问题以及马克思正义的生成路径与唯物史观生成路径的关系问题等等，向冯颜利教授请教。冯颜利教授对此耐心地做了有针对性和启迪性的回应。

 在讲座的结尾，张文喜教授对讲座进行了评议，他认为冯颜利教授的讲座具有三个鲜明的特点，即强烈的反思意识、鲜明的问题意识和浓厚的政治意识。在这个时代，为我们作为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者、阐释者和传道者，如何正确认识正义的辩证法提供了富有启发性的思考。

 讲座在热烈的掌声中落下帷幕。

图/文：卞伟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