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新论”第二讲：“王国维和罗振玉：儒家石经学的创建与成立”
日期：2024-03-21
2024年3月14日，由尼山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联合研究生院和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联合主办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专项研究生共同课——“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新论”第二讲在中国人民大学公教一楼1102教室顺利举行。本场讲座由浙江大学马一浮书院虞万里教授主讲，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徐建委教授主持，主题是“王国维和罗振玉：儒家石经学的创建与成立”。
讲座开始前，徐建委教授介绍了虞万里教授的研究方向和学术成果。虞万里教授主要研究经学与历史文献、传统语言学（文字、音韵、训诂）等，是大家接触中国经典的过程中所无法绕开的学者。虞万里教授著有《榆枋斋学术论集》《榆枋斋学林》《上博馆藏楚竹书〈缁衣〉综合研究》《高邮王氏著作疑案考实》《中国古代姓氏与避讳起源》，编著《蜀石经集存（五种）》《二十世纪七朝石经专论》等多种，整理古籍和近人学术著作数百万字，发表论文百余篇。曾获北京大学王力语言学奖、清华大学李学勤中国古史研究奖、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首届全球华人国学优秀成果奖，全国古籍整理与研究奖。
虞万里教授从“引言”“历代石经的著录与研究”“王国维——石经学的创建”“罗振玉——石经学的成立”四个部分梳理了儒家石经学创建与成立的来龙去脉。
引言部分，虞万里教授在区分石经和石刻的基础上，展示了七朝石经的形态，尤其是汉魏石经的刊刻过程。石经专指经学的石刻文本，是相应时代的标准文本。一千多年来，历代石经刊刻主要有七次，包括东汉熹平一字石经、曹魏正始三体石经、李唐开成楷书石经、孟蜀广政经传石经、北宋嘉佑二体石经、南宋绍兴行楷石经、清代乾隆石经。除开成石经与乾隆石经保存较为完整外，其他石经大多散亡，研究依靠传世拓本和考古发掘进行。
第二部分，虞万里教授简介了历代石经的著录和研究。西汉时期已有纸张，但并未广泛应用于书写，书写载体仍以竹简为主。经学文本方面，不仅有今古文经之争，甚至今文内部也有不同。为了便于诠选与考试的程序，东汉宦官李巡建议汉灵帝在石头上刊刻五经，统一经学文本。唐代已有汉魏拓本或碎石出土，但相关记载表明多为文物收藏之用。宋人郭忠恕《汗简》和夏竦《古文四声韵》保留了曹魏三体石经相当一部分的字形，也是出于古文字保存的考虑。赵明诚等人虽有校勘石经与当时所见经文异同的校记，但所剩无几。南宋洪括的《隶释》一书流传下来，其中《石经仪礼残碑》下云的“知此碑每行七十三个字”，开启了从翁方纲《汉石经残字考》到王国维的复原石碑的轨迹。其一，根据字数可以尝试恢复石经的形状。其二，在恢复的过程中可以看出今文和古文的不同，即宋代所见文本与熹平时所用今文本的不同。清代朴学兴盛后，石经研究成为一种史实的考证。杭世骏《石经考异》已涉及汉魏石经许多重要的刊刻问题。与仅重著录、校勘的宋代相比，清代的石经研究确有进步之处，但仍限于文献与文字字形考证。石经学的学科体系到王国维才创建。
第三部分，虞万里教授讲述了王国维创建石经学的过程，并分析其石经研究的成就与得失。王国维的石经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阶段。前一阶段是1916年4月至9月，王国维离析与考订洪适传钞的魏石经文，推测碑图的形制与行款，著成《魏石经考》二卷。后一阶段从1923年5月至王国维逝世。在魏石经《尚书》《春秋》魏石出土数月后，王国维进一步研究碑制行款、字、书法等，著《魏石经残石考》以修正前说。虞万里教授指出，从这两个阶段中的思维历程中，可见王国维非凡的直观想象力和理性判断力。《魏石经考》和《魏石经残石考》在二十世纪石经和战国秦汉文字研究史中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虞万里教授认为，王国维的贡献至少有三点：第一，基本排定熹平石经和正始石经的行款字数、碑数；第二，确定魏石经古文为汉代古文经壁中本或其传钞本，进入石经与文字的双轨并研时期；第三，重视《汗简》《古文四声韵》在文字学研究中的地位。王国维对魏石经的前后两考，奠定了汉魏石经研究格局。
第四部分，虞万里教授分析了罗振玉在石经学成立过程中的成就与影响。1929年至1938年，罗振玉依循王国维复原石经的思路，汇集熹平残石，凭借坚忍不拔的精神，先后十六次纂辑、修订《汉熹平石经残字集录》。虞万里教授结合实证指出，罗振玉初编《集录》时有五点所得：第一，经数为《周易》《尚书》《鲁诗》《仪礼》《公羊传》《春秋经》《论语》七经；第二，经本确为今文；第三，每行字数各经不同，各石行字亦不同；第四，各经书写格式亦不同；第五，《鲁诗》篇次不同。随着研究日益深入，罗振玉取得了进一步的成就与影响：第一，推明各经书写款式；第二，推明各经每行字数时有参差；第三，揭示七经所取文本，其经文字数与今所见传本都有所差异；第四，揭示经今古文之篇次、章节存在差异。罗振玉证成、完善、推进了王国维对汉石经的考证和认识，为石经碑图的复原奠定基础。1931年，张国淦著成《汉石经碑图》，将熹平石经排列成九十六碑，首次展示了一千七百多年前的石经样貌。
讲座结束后，徐建委教授对虞万里教授的精彩讲座表示感谢，并做了简要的总结。在接下来的互动环节中，虞万里教授对熹平石经《鲁诗》的复原问题做出了详细解答。本次讲座是一场关于儒家石经学的文化盛宴，在同学们的热烈掌声中讲座圆满结束。
转载自：微信公众号“尼山世界儒学中心联合研究生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