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6日至27日，由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中国人民大学苏州校区主办的“中欧文明论坛”之虚无主义与未来哲学——2025年第三届虚无主义论坛在中国人民大学苏州校区如期举行。此次论坛聚焦虚无主义在当代社会文化语境下的演变，探讨其对未来哲学发展的启示与挑战。来自全国多所高校与研究机构的二十余位专家学者围绕虚无主义的历史脉络、现象分析、伦理反思及未来哲学可能的方向展开了深入交流与讨论。

开幕式上，中国人民大学校长助理、苏州校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王小虎，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党委书记石德才分别致辞。论坛开幕式由中国人民大学智慧治理学院副院长宋鹭主持。

▲图为宋鹭副院长主持开幕式

王小虎在致辞中首先向参会的各位学者们表示欢迎和感谢，他表示本次会议是中欧文明论坛将学术脉络在哲学领域的深入拓展，中国人民大学苏州校区希望能够搭建开放的学术枢纽，依托中法合作办学的资源，也依托中欧文明论坛的国际网络，联合各个学院开展前沿探索。

▲图为校长助理王小虎发言

石德才首先特别感谢各位专家、学者对人民大学哲学院的支持，他对本次论坛予以祝愿和展望，表明本次论坛的意义，在科学技术和人类文明的对峙中，哲学学科显出不可替代的意义，虚无主义不应当被视为重点，而是要成为重建价值坐标的起点。当现成的意义框架被拆解，重塑思想地基的自由反而被获得。本次论坛不为寻找标准答案，而是培育思想，他期待各位学者以问题为篱，离开技术时代的认知冻土，使本次论坛成为一次真诚的思想碰撞。

▲图为石德才书记发言

本次会议共设七场学术报告与问答讨论。

第一场报告由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编辑常达主持，苏州大学哲学系教授车玉玲、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邹诗鹏和湖南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胡好分别进行报告。

▲图为常达编辑主持报告

车玉玲教授报告的题目是《抗击虚无主义：俄罗斯宗教哲学的主要维度》。车玉玲教授指出，白银时代的流亡哲学家（如别尔嘉耶夫、弗兰克、舍斯托夫等）的思想中都有虚无主义的主题。她结合《卡拉马佐夫兄弟》、《神人类讲座》中“上帝的死亡”，说明虚无主义的起源。并指出虚无主义来临的显著特征是“人精神性的死亡”。随后，车教授比较了胡塞尔的主体与心灵秩序，来说明俄罗斯哲学与现象学的共通之处，并指出相比于西方思辨哲学，俄罗斯宗教哲学更注重信仰与内在的精神生活，其最终目的是唤醒人性中的神圣性，从而克服虚无主义，使生命获得拯救和尊严。最后，车玉玲教授对俄罗斯宗教哲学表达了敬意，同时坦言对“虚无主义能否被‘抗击’”持怀疑态度。

▲图为车玉玲教授发言

邹诗鹏教授报告的题目是《技术时代的空余——非劳动时间问题》。邹诗鹏教授提出了“非劳动时间问题”的概念。该概念缘起于人工智能加剧了传统劳动逻辑的瓦解，技术发展造就了非劳动时间及其生活方式的焦虑，所以，他认为有超越劳动概念和提出非劳动时间概念的必要性。他同时强调，非劳动时间不能等同于闲暇和休闲（spare time，pleasure）。因为闲暇、休闲保留着传统劳动及其生产性的意味，劳动与闲暇之间既是矛盾性关系，也是因果性关系。而接受“非劳动时间”，人就面临着如何在非劳动时间中安顿自身的生存意义的问题，邹教授对这一情况予以回应，他认为哲学的出场能够生产出无所事事（如韩秉哲言），但又健康快乐、打发空余的时间。

▲图为邹诗鹏教授发言

胡好教授报告的题目是《雅可比论虚无主义》，胡好教授指出，是雅可比首次将虚无主义引入哲学领域，但目前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较少，他的研究想要详细讨论雅可比的虚无主义观。他首先指出，雅可比批评了费希特的思辨哲学，认为其绝对自我由于纯粹内在性和逻辑的狂热而陷入虚无主义。随后指出，雅可比利用真理和真相的二元对立来克服虚无主义，以超越的无限和非理性作为第一开端克服虚无。最后，胡好教授立足于德国古典哲学和虚无主义脉络对雅可比的虚无主义作以评价，他认为雅可比促使了虚无主义的蔓延，他对信仰的倡导，因为逆时代潮流，注定失败，但是这种信仰中蕴含的非理性深刻地影响了尼采与浪漫主义。

▲图为胡好教授发言

第二场报告由苏州大学哲学系副教授陈广辉主持，陕西师范大学哲学学院赵卫国教授、北京大学哲学系吴增定教授、同济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余明锋副教授和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欧阳谦教授分别进行报告。

▲图为陈广辉副教授主持报告

赵卫国教授报告的题目是《因缘和合与永恒轮回——尼采诊断和克服虚无主义的策略》。赵卫国教授首先将虚无主义具体化为人与世界的关联问题。随后解读了尼采对实体和空间、因果关系间接性、时间的三重解构，由此恢复永恒轮回的“无间”的源始状态，并由“牧人和黑蛇的缠斗”说明永恒轮回的结构性不同于线性间接的时间关联。赵教授指出，尼采用冲力和阻力来形容意志的冲动与轮回的回返，并非主观唯心主义，因为意志主体是无主体的主体。赵教授结合中国哲学中的“无我”，来说明生命主体的确定性。他认为着眼于时空、因果建构出来的因缘和合的“人生”世界，虚无于此无法克服。但在生命的意义上，世界联系是无需克服的确定。最后他对未来技术提出了展望，并指出人工智能作为刺激反馈的模式建造物，只是将虚无进行到底的活动。

▲图为赵卫国教授发言

吴增定教授报告的题目是《欠债、惩罚和“良心有愧”——尼采<论道德的谱系>第二篇疏解》。吴增定教授围绕尼采的《论道德的谱系》，详细解读了尼采用谱系学将起源概念完全去目的论化的过程以及道德起源的偶然性。吴教授指出，尼采认为道德起源是一种欠债和偿还的模式，该模式是人类社会进入文明社会之前的前道德现象（尼采称为民众道德）。人类进入文明社会后，惩罚被赋予了众多意义，由权力意志阻碍产生的内在化使债务演变成罪，再变成原罪，再变成忏悔。所以，自我惩罚是文明社会自由意志学说的来源而不是相反。

▲图为吴增定教授发言

余明锋副教授报告的题目是《虚无的神圣坐标——论<敌基督者>中的虚无主义问题》。余明锋认为，1988年的《敌基督者》看似以高度简化地将虚无主义和权力意志对立了起来，可事实上，虚无主义在这种论述中展现为权力意志的扭曲而极致的表达。通过对虚无主义的权力意志特征的揭示，尼采事实上既论证了权力意志之为生命的基本特征，又对生命概念做了必要的类型区分。当尼采把佛教和基督教都规定为“虚无主义的宗教”，他进一步对虚无主义概念做了类型区分。尼采由此在“颓废-权力意志”这一维度之外，引入了“怨恨-健康”的维度，确立了一种虚无主义的思想坐标和解释框架。基督教、佛教、现代性和尼采的“重估”都在其中创造了某种神圣价值，由此共同构成了一个“虚无的神圣坐标”。

▲图为余明锋副教授发言

欧阳谦教授报告的题目是《福柯与尼采——道德虚无主义的超越性问题》。他从尼采的“超人”立场出发，结合福柯的生存美学回应了当今道德虚无主义的超越实践是否可能的问题。欧阳谦认为，在福柯的生存美学或微观政治学中，尼采论述超人时提到的实践哲学有操作的可能，这表现为福柯作为尼采主义者继续用知识考古学和权力谱系学揭示文化形式的工作、福柯看出知识权力中的理性并非绝对本质以及福柯从古希腊、罗马风格化的伦理行为中发展尼采在生命状态中寻求积极的虚无主义的实践可能。最后，欧阳教授指出，尼采和福柯超越道德虚无主义的解决方案是从“一”走向“多”，而“一”和“多”的问题不仅关涉形而上学和认识论，还关涉道德规范。

▲图为欧阳谦教授发言

第三场报告由江海学刊杂志社社长、主编赵涛主持，中山大学哲学系（珠海）教授蔡祥元、苏州大学哲学系副教授李红霞和中华女子学院文化传播与艺术学院副研究员贾丽艳分别进行报告。

▲图为赵涛社长主持报告

蔡祥元教授报告的题目是《自然主义与西方哲学的终结——兼论未来哲学的思想方向》。蔡祥元教授在报告中指出，海德格尔认为西方哲学终结或完成形态具有两种方式，一是马克思哲学，另一个是作为哲学之分解样式的诸科学。我们应该接续海德格尔有关西方哲学终结的论述，并在此基础上探问未来哲学（作为思想的哲学）的可能方向。不过蔡祥元教授认为顺着海德格尔的思路，自然主义更适合作为西方哲学发展的终极形态。在此基础上，蔡祥元教授参照并回应海德格尔对未来哲学的思考，为其勾勒出如下五个基本方向：一、危机意识；二、边界意识；三、跨-文化导向；四、思想的艺术性；五、重返-自然。

▲图为蔡祥元教授发言

李红霞副教授报告的题目是《此在与他人和世界的关系是否需要“中介”？——从马丁·布伯对海德格尔的批判出发看此在被抛入世界之虚无》。李红霞副教授指出，虚无主义的内涵非常丰富，而存在于实践当中海德格尔所讲的此在被抛入世界的虚无，是指这个时代和他人的关系、时代和世界的关系。马丁·布伯对海德格尔的批判就是对人与世界的关系的批判。李红霞副教授认为虚无本身是有力量的，我们可以赋予它一种积极的意义，有许多可以去直面虚无，跟虚无共处的方式。存在不是虚无的对立面，而是存在发生的根源，它在生存论界面的焦虑或是畏惧、无聊都可以是我们生存的根源。

▲图为李红霞副教授发言

贾丽艳副研究员报告的题目是《海德格尔与技术虚无主义》。贾丽艳副研究员认为海德格尔与技术虚无主义这个话题充满复杂性和争议性，当技术对于今天人类存在方式进行加速重构时，重访海德格尔对于技术的批判，或许能使我们从一个新视角理解当下困境。贾丽艳副研究员指出在海德格尔看来，现代技术的特征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工具或者手段，而是呈现出一种特殊的支配性的价值。它几乎融掉了所有的传统之物的固有价值，虚无主义便随之而来。在其去蔽和遮蔽的双重视野之下，海德格尔一方面对技术虚无主义带来的负面效应进行存在论的反思，另一方面又暗示我们可以尝试饱有技术但是又不失意义的可能性。

▲图为贾丽艳副研究员发言

第四场报告由浙江大学哲学学院长聘副教授/研究员李忠伟主持，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方向红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编审韩骁分别进行报告。

▲图为李忠伟长聘副教授/研究员主持报告

方向红教授报告的题目是《所谓“永恒轮回”中的“相同者”——兼论猜谜对于理解尼采哲学的重要性》。方向红教授报告的主题是对虚无主义的一个方面的理解，即对尼采“永恒轮回”中的“相同者”的研究。方向红教授认为对于这一问题的解决，应当回到尼采的指引和暗示中去寻找答案，去猜谜，即猜解尼采文本中奇特的“视像”和“谜团”。具体而言，方向红教授主张从易学-现象学的角度出发去展示这种不适合性，并尝试对这些视像和谜团做出自己的猜解。猜出了谜团也就看见了那“永恒轮回”中的“相同者”，后者指向了“无”。对此我们不必感到害怕，而是要直面虚无主义。

▲图为方向红教授发言

韩骁副教授报告的题目是《无家可归者的归家——后期海德格尔论源初自然的闪耀》。韩骁副教授在报告中以新的理解视角，讨论了后期海德格尔的自然概念。他认为海德格尔在讲虚无主义时，是将其视为整个世界图像时代，包括技术时代的症候，其根本的症结还是存在之遗忘。一般而言的对虚无主义的克服，只是在设定另外的最高存在者。而海德格尔对于自然的思考，提出了另一种克服的方式，通过揭示出人和存在共处一体的机制，最后他能达到和尼采一脉相承的解决方案：肯定存在之无蔽和存在历史的命运，肯定自身处于历史中的命运，在命运当中做出这样的决断。

▲图为韩骁副教授发言

第五场报告由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中国社会科学网副编审李秀伟主持，浙江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孙周兴、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教授刘森林和浙江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哲学学院院长王俊分别进行报告。

▲图为李秀伟副编审主持报告

孙周兴教授报告的题目是《何谓未来的或狄奥尼索斯式的悲观主义？》。孙周兴教授认为当我们关注“虚无主义”问题时，似乎已经忘记了“悲观主义”，因此本次报告意在重启“尼采与悲观主义”问题的探讨。“未来的”或“狄奥尼索斯式的悲观主义”是尼采在《快乐的科学》中提出的概念。孙周兴教授首先分析了在尼采的思想中，虚无主义是如何从悲观主义中发展出来的。其次论述了如何通过悲剧性，即一种英雄精神去克服悲观主义。再次阐释了狄奥尼索斯式的悲观主义之所是：肯定生命的悲剧，乐于游戏性的创造。最后孙周兴教授指出，落实到今天生活来看未来的悲观主义或许是必然的。

▲图为孙周兴教授发言

刘森林教授报告的题目是《在何种意义上理解雅各比的虚无主义？》。刘森林教授认为从现在的文献来看，影响雅各比提出虚无主义概念的思想路径是多元的，有好几种渠道影响到他提出虚无主义的概念。刘森林教授将其归结为四个方面：一是针对启蒙哲学，尤其是对于斯宾诺莎的批评；二是对康德的批评，但是这并不主要被放在人生论层面上，而更多是集中在实践哲学的层面上；三是对于费希特的批评，他在费希特用“自我”建构哲学的路径中看到更严重的虚无主义；四是由于启蒙理性内在的一种张力，这种张力不管向哪个方向过分移动都会产生一种虚无主义。

▲图为刘森林教授发言

王俊教授报告的题目是《文科无用与虚无主义》。王俊教授认为虚无主义既可以指“上帝死了”后没有超越论维度的虚无主义状态，也可以指伪科学主义和实证主义盛行导致的意义的匮乏。而后者也正好是那个时代的文科无用的风潮，所以王俊教授认为至少从那个时代起，虚无主义和文科无用就是两个伴随出现的事情。狄尔泰和胡塞尔，还有现象学运动面对这种虚无主义，都是想通过恢复心灵重塑主体，建构意义来对抗这种虚无主义。现在主体和心灵的彻底虚无也带来了今天的文科无用论，而能否反驳文科无用论是克服今天的虚无主义的关键。

▲图为王俊教授发言

第六场报告由苏州大学哲学系副教授王光耀主持，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副研究员张红军、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教授傅永军和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副教授雷思温分别进行报告。

▲图为王光耀副教授主持报告

张红军副研究员以《走向实在论还是主观主义——德国观念论与虚无主义问题》为题，通过从18世纪末德国思想界开始出现的虚无主义批判的梳理，指出了其主要针对的是从康德、费希特开始的德国观念论哲学所导致的现实世界的虚无化。然而在拜泽尔看来，康德、费希特观念论的初衷原本是为了克服笛卡尔以来的主观观念论的虚无主义后果，他们采取的方法是综合观念论与实在论，且后者还被主张绝对观念论的早期浪漫派进一步强化。但由于这种方法不仅没有从根本上遏制主观主义，反而进一步强化了主观主义，借此，张红军副研究员明确了德国观念论克服虚无主义的努力本身就是虚无主义的进一步发展。

▲图为张红军副研究员发言

傅永军教授以《存在理解的“第二次航行”——超越虚无主义的诠释学之路》为题，指出现代哲学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如果不想被虚无主义所摧毁，就必须找到超越虚无主义。哲学诠释学所开启的拯救形而上学的“第二次航行”，让历史理性登基形而上学王座，至少指出了一条正在实践着的形而上学自我救赎之路，它让哲学形而上学不在背负遗忘存在之“恶名”，并以此努力，超克虚无主义。哲学诠释学的这种努力在现代大陆哲学（尤其是在现代德国哲学）中产生了影响深远的思想效应。

▲图为傅永军教授发言

雷思温副教授报告的题目是《上帝的无化：埃克哈特与波墨论“无”》，以埃克哈特和波墨为例，重点说明两者的“无化”之路的根本差异性。在埃克哈特看来，上帝之为上帝的核心特征即在于其“离基深渊”的特征，这种“离基性”对于人而言体现为一种“否定之否定”的上升之路，并由此摧毁存在者层面的存有“自性”。但波墨却将这种离基性设想为能够通过意志的设定从而不断自我构建的积极性、肯定性状态。两者一静一动，在瞬间性和历史性的不同维度中显现出神性的踪迹与历程。

▲图为雷思温副教授发言

第七场报告由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李科政副教授主持，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教授张志伟、澳门大学哲学与宗教学系教授王庆节、郑州大学哲学学院、中国社科院研究员尚杰和巴黎一大在读博士曹艺涵分别进行报告。

▲图为李科政副教授主持报告

张志伟教授报告的题目是《存在·虚无·无家——海德格尔哲学中人的“本性”》，通过“存在”（Sein）、“虚无”（Nichts）和“莽森”（Unheimliche）这三个关键词讨论海德格尔哲学中人的“本性”，“莽森”亦为“无（un）家（heim）”，人的“本性”源于“存在”，而“存在”即“虚无”，人之“莽森”即源于此。随后，张志伟教授指出，未来哲学和虚无主义的问题在人类文明走进人工智能时代的当下显得尤为迫切，更提出了关键性的疑问：如果我们的“基因”仍然停留在旧石器时代，我们的社会制度也远远落后于时代，人类如何能够创造出神一样的技术，创造出人自己难以控制的文明？对于海德格尔来说，我们只能“冒险”：存在/虚无是“离-基深渊”，对于基础的探基必须冒险一跳，拯救或许就发生在危险之中。

▲图为张志伟教授发言

王庆节教授报告的题目是《虚无主义与“勿”与“物”“之间”的恒道形上学》，分两个部分进行阐释，第一部分是虚无主义在根本上是以形而上学存在论的概念。如果是一个存在论的概念，那么它就不仅仅是中世纪的问题、希腊的问题、现代的问题或者当代的问题，它是关涉到我们人类命运的问题。第二部分专注于在物和勿之间的老子“物论”，物物的双重隐含以及之间的相互激荡，可以从物物的关系看到这样一个转换。王教授讲到老子有四种物，道之为物，天地大物，自然万物和人造器物，这之间怎样相互激荡和相生相承，老子四种物形之的时空场域亦呼应了西方形而上学历史。

▲图为王庆节教授发言

尚杰研究员报告的题目是《虚无、AI与艺术：表达的未来》，通过对于“虚无”的界定和具象化的表达，明确了虚无并不意味着“什么都没有”，而是意味着“有，但无法言说”的不同于传统哲学的理解方式。尚杰研究员指出，虚无是“多出的、溢出的、超越语言的”，它是那种始终在场，但又始终超出我们概念框架的存在，而艺术是唯一能让人真正“接触”到语言之外的东西的方式。相比海德格尔，尚杰研究员的虚无观更接近萨特在《恶心》中对虚无的描述，并将其积极意义拓展到更为广泛的领域。其对于“虚无”思考的突破性在于，没有止步于“虚无”，而是在寻找“如何突破虚无”的方法。

▲图为尚杰研究员发言

曹艺涵博士以《虚无不在场的虚无主义：重思海德格尔的虚无主义解释》为题，指出海德格尔不认同虚无主义自尼采以来作为无根据与无目标的生存状态，相反，虚无主义意味着确定性、对人的根本性无目标状态视而不见，其对应着形而上学与找术的本质。随后，在海德格尔之转向中阐明其虚无主义解释，以及虚无主义对存在和虚无的双重掩盖并最终导致存在论上的“一无所有”。最后，揭示了海德格尔所指认的由泰然任之和自由走向对虚无主义之化解而非克服的道路。

▲图为曹艺涵博士发言

每一场报告的问答讨论环节，与会学者、青年研究者及在场听众纷纷就报告内容与自身研究兴趣展开了深入交流，报告学者也对于提问者的问题一一给予回答和交流，现场气氛热烈，充分表明了本次论坛目的顺利圆满达成。

论坛的闭幕式由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李科政副教授主持，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张志伟教授、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傅永军教授和刘森林教授分别致辞。

▲图为闭幕式现场

张志伟教授首先向主办方苏州校区致以学术谢忱。针对论坛研讨机制创新，张教授提出两点建设性意见：其一，提议优化议程设置，适度延展学术报告与研讨环节的时长，以确保学术观点的系统阐释与深度思辨；其二，倡导议题设置应注重聚焦性，构建主题明确的学术对话场域，提升与会学者的学术沉浸度。

▲图为张志伟教授发言

傅永军教授在学术总结中强调，虚无主义研究需突破传统文本阐释范式，建立哲学理论与现实际遇的批判性对话机制。通过现象学还原方法论，他系统论证了“技术文明视域下的虚无性研究”这一前沿课题的学术价值，主张将研究视域从“虚无主义”的主义化框架转向对“虚无”本身的探究，构建哲学研究直面技术异化、价值解构等现代性困境的实践路径。

▲图为傅永军教授发言

刘森林教授从学术共同体构建角度，系统阐释了论坛的创新机制：采用定向邀约机制保证研讨深度，实施学科边界消解策略促进知识生产，构建跨学科方法论对话平台。其提出的“问题意识导向型”研讨模式，在本次会议中成功实现了哲学、文学、历史学等学科的方法论互鉴，推动了人文学科交叉研究的范式创新。

▲图为刘森林教授发言

论坛在自由、开放的氛围中圆满结束。与会者普遍认为，本次论坛不仅深化了对虚无主义问题的理解，也为未来哲学研究提供了新的启示与动力。

▲图为与会者合影

转载：人大德国哲学 公众号